他回到奥莱西亚领后,住的是顶层那间小阁楼。这是一个孩子的请求,母亲由了他。房间不大,很符合奥莱西亚的作风,就算是个门锁都锈了的小阁楼,该有的都不会缺,当然,不该有的确是也没有。他擦拭掉虎口的红锈,觉着这地方空气有点闷,但好歹,窗明几净。为什么偏生要住这,这话好多人问过他。大概是因为这儿安静吧,他是这么回答的。其实为什么不能住,他向来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,至少在这之前不是,奥莱西亚的童话故事里又没有什么美丽的公主,也不会有王子越过荆棘来带走他,所以为什么不能是这里。难道他每日的无力眺望都不被允许吗。噢,对,你喜欢静,然后好多人就这么对他说。真的是好多人,每个人都露着八颗牙。
他轻轻一笑。
奥莱西亚的新少主挺爱笑的,大家都这么觉着,本来是个好事,但怎么就莫名揪得慌,大家都没个答案。暮色沉下来的时候,阁楼总是格外安静,他也是。这种孤独是最适合冥想的状态,又没什么,在东楻也一样,舜也不是没有公务忙的时候,于是他阖上眼,经受这一段长久的忍耐。忘记数到第几秒,还是承认了。这不一样,他这下是真正的孤独了,真正的。屋顶的夹缝中有一株立着的花,他想,在那个角度,大抵能看见东楻小小的庙宇,看不到也没关系,他这样安慰自己,只要没有死,还是同样的呼吸。门吱嘎一声,他身体崩得笔直,有些慌忙的回神。


“雷格因少爷。”
他身子颤了颤,极力地没有作出反应。
“雷格因少爷,夫人想和您吃饭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尽远少爷啊……”

他的灵魂开始分崩离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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